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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一落地就开始咋呼:“你这大白天的关着窗户还反锁是搞什么嘛……”
高文面无表情:“天气凉了,老年人怕冷。”
琥珀:“……”
“这么着急过来是什么事?”顺利把这个万物之耻噎回去之后,高文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才认真问道。
虽然琥珀跳窗户属于一种标准操作,但跳窗户也分不同风格和情况:
站在窗台外面认真研究半天反琥珀夹子和锁具,小心翼翼排除一切陷阱之后再翻窗进来的属于常规操作,通常是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日常来汇报工作;着急忙慌跳进来以至于不小心踩了夹子的属于普通紧急情况,通常是有报告需要高文第一时间亲阅;而像现在这样连窗户反锁都没发现一头撞在窗框上那就厉害了,高文就遇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来报告弗朗西斯二世遇刺身亡,第二次是来报告瑞贝卡试制的飞行器发生故障,从天而降把提尔砸死了。
听到高文问话,琥珀顿时也就顾不上被噎回去的细节,她确实是来报告重大情况的,把气喘匀之后便语速飞快地说道:“瑞贝卡那边的飞行器……”
她还没说完高文就眉头一皱:“提尔那倒霉海妖又给砸死了?没事,你也知道她能复……”
“不是!”琥珀几乎蹦了起来,这个矮冬瓜脸上表情格外兴奋,“飞起来了!这次成功飞起来了!”
然后她使劲吸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顺利降落——正面朝上!!”
===第七百二十一章 龙骑兵I型===
高文反应了两秒钟,才终于露出无法抑制的喜悦笑容。
琥珀前一秒还在兴高采烈地bb着,但在看到高文的表情之后却愣愣地停了下来。
她很少看到高文会如此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少看到后者会笑的这么高兴。
他加冕的时候都没这么笑过。
原来“飞行器”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么?
“我们一起去看看,”高文一把将琥珀拽过来,大步向门口走去,“是在东郊试验场对吧?”
“哦,哦对……哎你松手,我自己会走,你别拽……别拎……你别又把我夹胳膊下面!我自己会……”
……
郊区试验场,顺利完成了第一次飞行实验的“龙骑兵”早已经平稳地降落在空地上,一大群技术人员正围着这台飞行机器忙碌着,将它的每一个零件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瑞贝卡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也亲自上阵,她手中拿着工具,绕着机械舱打转,脸上蹭了好几道油污,衣服上也污迹斑斑,但她笑的比现场每一个人都灿烂——高兴得像个孩子。
玛姬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眼前这繁忙而喜气洋洋的景象,她的视线时不时便落在瑞贝卡身上——这么多年来,玛姬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贵族,但瑞贝卡这样的“公主”,真是她生平仅见。
“完美,完美,一点毛病都没有!没有断裂,没有脱落,没有过热,之前出现过的毛病一个都没出现……”一名魔导技师从龙翼舵机的连接轴位置跳了下来,满脸兴奋,“新结构管用了!”
“这才对嘛!”瑞贝卡也从飞行器主椎体下面钻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不枉费咱们测试了上千次……”
玛姬知道,瑞贝卡所说的上千次测试并不全是实际试飞,其中绝大多数是在起源实验室中完成的——但虽然是模拟环境,团队中每个人所付出的辛劳却都是实打实的。
这一转神的功夫,瑞贝卡已经来到了玛姬面前,她笑颜如花:“哎,哎,玛姬,飞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玛姬一愣,随后才有点迟钝地低下头,礼仪得体地说道:“感觉非常……好,殿下。”
她总是不太适应这位公主殿下一点都不贵族的行为方式,但不管怎么说,她终究代表着北境公爵的脸面,还是要努力做到礼仪周到的。
“你别总是这么绷着嘛,咱们又不在城里,赫蒂姑妈和祖先大人又看不见,稍微放松一点没问题的,”瑞贝卡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玛姬的肩膀,巴掌拍下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哎呀”了一声,她赶紧把手抽回来,看了一眼手上的油污,使劲在自己外袍上擦了擦,然后拍了拍玛姬另外一边的肩膀,“实验室里无头衔,这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玛姬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身后,表情有些怪异:“……但是,殿下,我认为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瑞贝卡听到之后忍不住鼓起嘴来:“你怎么语气跟我姑妈似的。我跟你说哦,这样总是紧绷绷的很容易老的,姑妈就是平常太紧绷着,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还有祖先大人,一天到晚那么严肃,我都看见他皱纹了……”
玛姬又抬头看了一眼,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巴,默默退到一边。
周围的好几名技术人员也抬头看向瑞贝卡身后,一个个露出怪异的表情,默契地微微向后退去。
瑞贝卡看了看周围,感受了一下气氛,略作思索,得出结论——
妈耶,我凉了啊。
经验丰富的公主殿下无需旁人提醒便知道该做什么,她在外袍上把两只手都擦了擦,然后抱住脑袋,慢慢蹲下:“这次能不能不打头……”
瑞贝卡刚蹲到一半,一只有力的大手便从后面伸过来,拎着领子把她提了起来:“别蹲了,赫蒂不在。”
瑞贝卡听到是高文的声音,在被拎着领子的情况下赶紧扭头看了一眼,结果便看到了一脸无奈的祖先以及跟在祖先旁边的琥珀——就他们俩人,赫蒂姑妈果然不在。
她刚刚有所收敛的表情顿时就重新灿烂起来:“祖先大人您来啦!!”
祖先大人一向是很宠自己的,虽然平常看起来严肃,但他跟姑妈的严肃不一样——他不会敲自己脑袋,对这一点,瑞贝卡非常明确。
从小到大,她都非常乐观,这乐观主要体现在她能够自己寻找阳光,然后自己灿烂。
高文其实还是有点想敲这姑娘脑壳的,毕竟据他所知瑞贝卡已经三天没挨过打了,按照经验判断这傻狍子现在的心态应该正游走在上房揭瓦到放火烧山之间,但在此之前,他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旁边那台怪模怪样的机器上面。
他长久地注视着那从造型到原理都和他记忆中的“飞机”截然不同的装置,心中思绪起伏,良久才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飞行器……”
真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