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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依靠斥力符文驱动的简易动力机。
主人希望用这些基础技术加速提丰的“工业剧变”,而这些基础技术也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但随着它们进入提丰技术工作者的视线,后续的发展也会变成必然——
斥力机关的原理并不复杂,最简单的齿轮、杠杆、轴承之类的东西也早已有之,当帝国工造协会的工匠和法师们被神奇的“斥力机关”打开思路之后,他们自然而然地会想到把这东西用在更多的领域。
如今,提丰自产的魔能引擎已经被用在矿山机器和纺纱机、织布机上,商人和贵族们正躺在机器上数着流水般的金币,而更有远见的聪明人则在思考机器的进一步发展——一位宫廷顾问意识到了工厂运作必然会对运输环节产生更高要求,在这位宫廷顾问的建议下,罗塞塔?奥古斯都命令工造协会研制一种用魔能机器驱动的交通工具。
丹尼尔欣然接过了这个任务,作为在魔导机械领域“极有天赋的天才法师”,他组建了这个工程实验室。
然后他把项目恰到好处地卡了下来——这个项目实在有太多环节可以卡住了,差速,变速,传动,制动,散热,减震……丹尼尔在起源实验室里看到过完整的魔导车资料,因此他有自信把这个项目卡上三五年,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在等待主人下一步的命令,等待可以顺理成章“发明”或“仿制”出魔导车的命令。
主人已经在准备和罗塞塔?奥古斯都会面,那么下一步的命令应也就快到来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阴霾===
巨石堆砌而成的东部要塞索林堡内,身披黑色外套的埃德蒙·摩恩面沉似水地坐在属于他的高背椅上,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函置于他面前的桌案上,魔晶石灯的光辉照亮了那信函一角的徽记——那是交叉的剑与犁,塞西尔家族的徽记。
万物终亡教徒入侵并破坏了哨兵之塔的重要机能……最早的侵蚀可能发生在数百年前……
如果不是高文·塞西尔公爵率领的队伍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暗影界中的线索,那些教徒的行径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直到宏伟之墙倒塌,直到人类文明毁灭都不会被发现。
城堡长厅中笼罩着一层如有实质的深沉压力,高阶超凡者的恶劣情绪令大厅中的侍者和卫兵们噤若寒蝉,直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大厅入口传来,全身甲胄的东境公爵塞拉斯·罗伦走进大厅,笼罩在这片空间中的气息才渐渐松动并归于常态。
塞拉斯·罗伦径直走向大厅主位,来到埃德蒙·摩恩面前,躬身行礼“殿下——发生何事?”
“来自南方的信函,”埃德蒙没有多说,把信函向前推去,“你看看吧,罗伦公爵。”
塞拉斯·罗伦好奇地接过了那封印有塞西尔家族徽记的信,匆匆扫了一眼之后便皱起眉头“殿下,这是何时送来的?”
埃德蒙的语气低沉“今天早上抵达索林堡的。”
入冬之后,本就进入对峙状态的王国军和东境因严寒进一步收缩了各自的兵力,埃德蒙也暂时从巨木道口前线回到了作为临时大本营的索林堡中,因此,来自南境的信件要比往日更晚一些才能送到他面前。
塞拉斯·罗伦飞快地计算了这封信在路上的行程,回忆着从南方传来的一系列消息,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样子塞西尔公爵刚一抵达废土边界就发现了这些情况……”
埃德蒙轻轻吸了口气,看向塞拉斯“罗伦卿,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在那些黑暗教徒,”塞拉斯·罗伦表情平静,视线沉稳地落在埃德蒙身上,“殿下,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的。”
“是的,我知道,他们本来就不可信……”埃德蒙微微闭了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双眼睛中已经多了一抹寒意,“罗伦卿,我们应该重视塞西尔公爵的警告,不是么?”
“当然,”塞拉斯·罗伦面无表情地点头,“扫除邪恶,维护安宁,这本就是贵族应做之事。”
“很好……贝尔克应该会在近期返回索林堡,等他回来之后,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他吧——我相信那位正直的年轻人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塞拉斯·罗伦微微低头“当然,如您所愿。”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东境公爵离开了长厅。
埃德蒙·摩恩静静地坐在高背椅上,视线再次扫过那封来自南方的警告信。
他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片刻,随后看向另外一边的诸多文件与地图。
王国军在入冬之后调整了部署,一只山地兵团在巨木道口北部驻扎下来,从那一地区弥漫出的寒冬气息甚至比平原上更甚,北方大公维多利亚·维尔德显然已经亲临前线,而北方大公麾下的山地近卫兵团据说无惧严寒……
索林堡东部的部分城镇治安仍未好转,旧领主的影响力至今还未完全消散。
东境境内的政令改革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反弹,大量农民竟然在抵制土地置换法案——这显然不可能是他们自发的行为,其背后肯定是那些保守派领主在鼓动,但他找不到证据。
推进教育的计划进展缓慢,人民没有主动的识字热情,而执行命令的下层抄写员和小贵族则几乎没人认真做事——甚至在很多地区,他们将这方面的任务视作一种“惩罚”和“贬低”,因为“教贱民识字是一件有失体面的工作”……
王国军在站稳脚跟,保守派在重新抬头,改革派在产生分歧,执行政令的人效率缓慢到令人发指,而人民……他努力想要帮助,想要改善其处境的人民,根本不理解他的法案。
在最初,一切是很顺利的,军团的节节胜利和战利品让所有人都士气高昂,政令的推行也没遇上什么困难,但自从战争陷入僵持,自从新政开始涉及到“土地”和“人口”,难以计数的阻碍和困境便出现了。
烦躁感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埃德蒙·摩恩突然感觉心烦意乱,他伸出手去,拿起了桌案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来压制一下心里的烦躁感。
——为了保持头脑冷静,他已经很长时间滴酒不沾了。
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大厅一侧的壁炉中腾起了格外明亮的火焰,火焰跳跃中似乎有什么虚幻的影子想要从炉膛内凝结出来,就连附近墙壁上装饰性灯架上的蜡烛,也仿佛受到莫名力量的牵引而陡然增大了火苗。
这里可不是没有外人的暗室或哨塔顶部,大厅中到处都站着侍从和卫兵,这让埃德蒙·摩恩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他皱了皱眉,随手向着壁炉的方向一挥“胆大妄为!”
壁炉中的火焰瞬间恢复了常态,不管要投影过来的是谁,都显然被打断了。
埃德蒙·摩恩冷哼一声,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
巨木道口西部,王国军控制下的城镇白松镇内,身穿暗红外套的霍恩子爵正坐在马车内,脸色非常不悦地听着外面的士兵对自己报告情况。
见鬼,这可是寒冷的冬天!一个子爵竟然要在这种鬼天气里跑到贱民居住的街道上,监督什么“铲灭邪恶”,听那些愚蠢的士兵絮絮叨叨——这还有王法么?!
霍恩子爵心中暗骂,但却不敢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摄政公爵维多利亚的命令,而那位掌握着寒冬力量的北境大公就驻扎在北边不远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出言不逊的每一句话,都会立刻传到那位女大公的耳朵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