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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神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祂们到底是在守护这个世界,还是在期待着后者的毁灭?
即便忤逆者也无法解释众神那矛盾的特质,无法解释祂们那似乎充满混沌,但有时候又充满理智和倾向性的行为,而只能从事实出发,千百年如一日地做着准备,准备着迎接神明展露恶意的时刻。
关于神明真正的特质,高文其实也有自己的猜测:
或许,那些强大的存在过于超脱了凡人的理解,祂们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善恶”来衡量,因为善恶这样的观念也只不过是凡人困于自身认知生造出来的概念罢了。
众神或许是在某个更高级、更难以理解的逻辑体系中运行着,祂们保护世界或毁灭世界的行为都跟善恶无关,而是有别的原因。
第二个可能则更加惊悚且令人不安:
神,会不会是疯的?
或者说,祂们会不会是一种周期性陷入疯狂的“生物”——在某个特定的“末日时刻”来临时,所有的神明都会不可控制地转入疯狂!
当初跨过裂隙并半疯着回来的那两位传奇强者,他们所留下的“这是个倒计时”这句话,指的其实是众神维持理智的倒计时……
如果是这第二个可能,那维罗妮卡现在小心翼翼改造圣光教会,尝试在不惊动众神的情况下屏蔽“尘世桥梁”的行动恐怕就真的毫无意义了:神明是否会开启末日压根就和忤逆者们是否惊动了祂们无关,而只和一个倒计时有关。
一个无人知晓其具体刻度的、随时可能走到头的、现在恐怕还在滴答作响的倒计时。
魔潮无常,毁天灭地,但至少高悬太空的监控卫星还能对它做出一定程度的预警,而如果那个维持理智的倒计时真的存在……高文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来预知它!
就在这时,琥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高文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老粽子……你的表情有点吓人啊。”
高文抬起头,暂时压下了心中纷繁的思绪:“不……没什么。先不谈这个了,说说你吧,有什么事么?”
琥珀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出自己今天过来的原本目的:“我找到线索了。”
“线索?”高文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找到了萨里?伦道夫的线索?”
“他是一个皇家影卫,而且是曾被弗朗西斯二世亲自册封,拥有隐秘贵族头衔的皇家影卫,所以他才既有贵族头衔,又不在正常的贵族谱系名册里,”既然已经开口,琥珀就干脆全都说了出来,“他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去黑暗山脉寻找刚铎遗产的线索,而他之所以滞留南境,沦为窃贼,是因为他叛逃了。”
高文:“……”
“你等会,信息量有点大,我要整理一下,”高文揉了揉额角,忍不住嘀咕着,“怎么今天净是这样信息量很大的事情……”
“这是我找到的资料,你可以一边看一边整理,”琥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她从暗鸦手中得到的名册和记录卷宗,“我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我的养父,姓名容貌都吻合。”
高文拿过资料,细细翻阅,上面的内容不多,略过萨里?伦道夫早年的经历之后剩下的内容几分钟就能看完,他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他从没跟你提过他曾经的身份和经历?”
“没有,我一直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南境人,是个蹩脚的小偷……但今天回想一下,他的鼻梁很高,眼睛的颜色又略浅一些,这其实……是北方人的特点……”
“这个国家南北狭窄,南北人种差异较小,你当年又年幼,分辨不出来很正常,而且他这叛逃影卫的身份……也确实不适合说给一个懵懂的小孩子听,”高文很快便看完了资料,把它们合起来放在一旁,“他是在前往黑暗山脉寻找刚铎遗产的任务中叛逃的,这是个突破口……难道当时他找的是忤逆要塞?”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想不明白,哪怕他要找的真是忤逆要塞,这又有什么值得他叛逃的呢?”
“是啊……”高文双手交叉,抵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深沉,“这可真是个问题……”
===第六百六十九章 高文的猜想===
琥珀找到的线索有些出乎高文意料——他曾经猜测过那位萨里?伦道夫或许是某个落魄的贵族,也可能是因罪被剥夺封号,不得不隐姓埋名,但却没想到他竟是一名叛逃的皇家影卫,而是还是在执行寻找刚铎遗产的任务过程中叛逃的……这就难免引人联想了。
看来安苏王室对黑暗山脉中埋藏的秘密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尽管由于雾月内乱,相关传承已经失落大半,但他们应该还是掌握着某些线索的,至少,他们知道黑暗山脉里有东西。
当然,这个猜测的前提是萨里?伦道夫在找的真是忤逆要塞,而不是另外的刚铎遗产。
“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忤逆要塞存在别的出入口,至于已经找到的入口,并没有被人开启过的迹象,”高文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而且即便他真的进入过忤逆要塞,也无法解释他的叛逃——那只是一座上古科研基地而已,那里面能有什么东西让一个皇家影卫背叛自己的国王呢?”
“我也想不明白……现在回忆起来,他真的是个从不提及自己过往的人,而且生活过得一团糟,”琥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他总是带着我到处跑,频繁改变住址,伪造身份,在当地贵族的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来维持生活,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都消耗在这上面,这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对他很有意见……但现在想起来,他这些行为都是有原因的。”
“王室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个叛逃的皇家影卫,他们肯定在南境找了他很久,所以他必须东躲西藏,他也不能用自己的超凡者身份谋求较为体面的工作——因为所有跟超凡者有关的行当都是被贵族监控着的,所以他只能当个窃贼,或者偶尔以流浪者的身份接一些佣兵任务,而且还不能和其他佣兵接触太久,以防那些佣兵背后身份是某个贵族的黑手套。”
琥珀扁扁嘴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高文开始询问当年的一些细节:“那时候皮特曼就已经和你们在一起了么?”
琥珀抓了抓头发:“从我记事没多久,皮特曼就和我的养父是朋友了,但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并不清楚——半精灵在童年时期的记忆能力比不过人类,我身上好像更严重一些,我关于那时候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个东躲西藏的叛逃皇家影卫,在躲藏期间竟然会结交了一个像皮特曼那样的朋友,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有古怪么?”高文抬起眼皮,“一个正在逃避王室追捕的人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和陌生人结交的,除非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你的养父跟你提过这个理由么?”
琥珀皱了皱眉:“他没跟我说过,我只听他们两个吹牛的时候会说要立志成为南境最强的侠盗组合——但这理由肯定不靠谱。”
“你不知道,皮特曼必然知道,”高文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他会愿意说出来。”
皮特曼,一个即是永眠者又是万物终亡神官的德鲁伊,在他那看似邋遢的小老头形象背后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高文知道他肯定还藏着很多东西,其中或许就有关于萨里?伦道夫的。
在以前,皮特曼没有把这些秘密告诉任何人,这或许是一种保护措施,但现在琥珀已经找到了自己养父的线索,更重要的是曾经的安苏王权已经终结,琥珀本人甚至已经收编了所有的皇家影卫,那么当年一些无法开口的东西此刻应该也就能说出来了。
“我会去问他的,”琥珀点点头,“这么多年了,他也该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了。”
“嗯,”高文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一点,你能大致判断出你是什么时候被萨里?伦道夫收养的么?是在他抵达南境之后多久?是隐姓埋名数年之后,还是在他决定叛逃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养女?”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琥珀再次抓起头发来,耳朵抖啊抖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到什么了?”
“一个在我看来很有可能的假设,”高文看着眼前的琥珀,联想能力充分发挥开来,“你想过没有,萨里?伦道夫的叛逃说不定跟你有关?”